骨箫范凄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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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沧海】【番外】【鳞鱼】【鳞贝】心狠手辣

私设有

欲星移是个翩翩君子。
这个全海境都知道。
其人皎若天边明月,经过几年的出海游历,待人接物更是温厚谦和,再无当年飞扬不羁之感,只是在言语中,微微留下了些风流倜傥的率性,指点江山的豪气。
海境周刊·八卦娱乐版·我最喜爱的海马王子,某欲蝉联了六个月的状元。也就是说,此条滑鱼从外面游回来,就博得了海境全体雌性的青眼。
啧啧啧,海境男女比例问题很严重啊师相,让众多女性心存幻想不愿结婚,怕是引发治安问题啊。 鳞王这么调侃他。
鳞王没拿鱼鳞刮——师相挑挑眉毛,笑了笑。 那要不,臣娶谁家小姐回来,再多纳几门三妻四妾,养几年再退回去,让全海境的姑娘都知道,臣是个花心的渣鱼。
这回轮到鳞王挑眉毛了。
师相不老实,该刮鱼鳞了。说罢,鳞王就把欲星移从琴台上打横抱下来,闻着他身上沾染的海檀香气息,抚平他指尖被琴弦硌出的印子,向纱幔纵横的内寝走去。
欲星移有点哭笑不得,不是刚……刮过鱼鳞么…… 还疼着呢。
刮上瘾了,鳞王回答。
所以可以见得啊,鳞王,师相,这两个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,不过鉴于两个人又是师徒又是君臣的,谁上谁下就分不清了,不过在某些时刻,分的还是蛮清的,你懂。
浪辰台上其实没什么人。 欲星移回海境入住浪辰台上的时候,鳞王便下了令,闲杂人等,甚至包括朝廷重臣,没什么紧要的事,就不许无故叨扰师相。
这道近乎任性的旨意,欲星移就含笑受了,朝廷里到有人嘀咕,这下子没法跟看起来平和了很多的师相套近乎了。
欲星移又是个生活技能满点的鲛人,所以浪辰台上只留了三五个侍女三五个侍卫,他们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料理花园上,清静的很。
欲星移爱吃辣。 这个无关风月的细节留意的人不多,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,因为海境本身不产辣椒,只有麻或大蒜这种不过瘾的东西。 辣椒是从各封地派人去陆上秘密采购,采购十斗,当做贡品上贡来的,贡上来再分发下去。
所以说,海境寻常人家,是不知道辣椒是什么鬼的。
不过幸好海境皇族爱吃辣椒的也少,鳞王口味清淡,太子当年小时候舔了口辣椒,辣的绕城奔一圈泪流不止,辣到怀疑鱼生,因此吓得京王也是碰都不敢碰。锋王敢吃点,但对这种味道还是皱眉头的,霄王……霄王表示呵呵师相爱吃那儿臣厨房的那份就拿走吧。
所以说,其实海境皇族一年充其量也就用一斗辣椒,赏一斗辣椒。
剩下八斗呢? 当年皇后是个无辣不欢的辣妹,BGM是“辣妹子辣~辣妹子辣~辣妹子从小就不怕辣~”当时的师相还是不吃辣的鱼,等到皇后撒手人寰,师相便出了海境,回来后……六个月解决了那几十斗辣椒。
一脸懵逼。这是管仓库的小官的表情,鳞王说师相想吃就吃嘛,多大点事。
这天晚上浪辰台照常在门口挂两盏小灯笼,暗淡的光投在波纹跌宕的青石板上,静的悄无声息。
一架豪华的海马车无声的划过,缓缓的停在那片光晕下,一个高冕华服的男人下来,直直的站在府门口。
那两扇隔绝尘世的大门就那样开了,门后两个静默的侍女半蹲道鳞王万福。
鳞王说闲杂人等不要来干扰,明显没把自己当做闲杂人等。
府内虽然冷清,但还是有点烟火气,正逢欲星移表示今晚自己给自己开小灶。
那双镇日握笔如刀的白净双手插进了面粉里搅和,如此居家男友的派头要是被别的女子看去,那尖叫声一定能掀飞海境头上的百丈海水。
欲星移熟捻的和面发面擀面下锅,忙忙活活终于把一碗热腾腾的面端上了桌,转身想去拿辣椒,就看侍女进来报鳞王驾到。
好吧。
鳞王走进来,看桌前并没有半条鱼影,只有隐约听到厨房里传来点声音,桌上放着一碗挺香的素面。
啧啧,师相又亲自下厨了。 于是乎鳞王也不急,就盯着那碗缓缓飘着白烟和香气的素面,等着自己的那份。
不大一会师相就端着另一碗面进来了。
王来访,臣就招待臣明天的午饭。
鳞王欣然的接过碗筷,正准备开吃,就看见师相神态自若的拿着辣椒碗,扒了小半碗辣椒倒进他自己的素面里。
素面顿时一荡山河满江红。那汤上浮的厚厚一层辣椒估摸着有一指后。
乖乖呀。 鳞王看着就觉得胃疼。 这种景象尽管从师相回来就已经看过很多次了,但是还是没有适应啊。
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欲星移会去做一锅素面盛到碗里再放辣椒,而不是煮一锅辣的了。 以防辣到这位不速之客。
欲星移犹原记得他回来后第一次鳞王在他做饭的时候来访,他碰巧端着一大锅飘满辣油的水煮鱼上来,鳞王竟然能面不改色的吃下整整一碗,欲星移顿时觉得天下英雄唯君与星移耳,但后来听说鳞王胃疼了七八天,他就再也不开全辣的小灶了。
鳞王吃饭一向极快,这是继位时被每天山似的政务逼出来的,他扒擦了几口吞掉了一碗面,几分悠闲放松的靠在了椅子上,半调侃的夸欲星移手艺越来越居家,这般贤惠,等等。
此时欲星移的碗才下去了三分之一,正端着面吹开辣油喝面汤,他抬起那纤细的眼,扫了一下鳞王跟那可以倒扣的空碗,淡淡的道,王是真饿了,御膳房虐待王到不能细品臣的汤面的地步,真真该罚。
这小性子闹的,颇不满。
师相这个人啊,那举手投足的风情,就在这“淡淡”二字。年少的时候,欲星移教北冥封宇读书,教人族的离骚,吟读那芳芷幽兰,香草美人,教这目的本是劝诫君王美政。可偏是那时海底的波流微暖,阳光透过海水漫过珊瑚雕的窗棂,沾染在同样年少的欲星移的垂下的眉梢和睫毛,他整个人浸在那光辉的柔晕里,认认真真的读着佶屈聱牙的古韵,那江蓠秋兰开在朱唇间。没有丝毫描眉画眼的俗气和媚态,可这举手投足里这淡淡的风韵就彻底击垮了尚年少,尚对情爱看不太透的北冥封宇,他站起身走到欲星移身边和他并排坐,欲星移对这般逾踞只是停了停,抬眼扫了下北冥封宇。
从小到大,北冥封宇不知被这双眉眼扫过多少回,从开始的紧张收敛到后来觉得可爱,乃至现在,这眉毛微抬,睫毛翕动的景况,竟让他次次觉得心痒难耐。
这王相间常常开些无伤大雅的君不君臣不臣的玩笑,鳞王想着回嘴,瞅见师相碗里那骇人的辣椒油,便开玩笑的说,本王听说越会吃辣的人心越狠,师相这般能吃辣,必是心狠手辣之人~ 这真的是个玩笑话。
欲星移又抬眼扫了下鳞王,这次眼神不大一样。
是啊,臣是心狠手辣之人。
气氛当场僵了。
鳞王闭了嘴。 其实这话是听很多年前贝璇玑说的,当时还是太子妃的贝璇玑搅和着手里白瓷碗中的海南黄灯笼酱。当时宫里嚼舌根说酸儿辣女,这太子殿下恐怕是要抱小郡主了,这下子老鳞王就有理由废太子妃了,又有说辣子吃多了孩子出来要瞎眼的。
贝璇玑笑了笑,说,这谁说的剪舌根的话,能吃辣子的都是狠人,让我逮着,放血做血豆腐下涮锅。
北冥封宇深知贝璇玑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,就权当这话是孕妇脾气不好。
所以,今日在欲星移面前说这个,也全是调侃的意味。 偏偏伊就跟心狠手辣这词犯冲呢?
欲星移生气不理鳞王,鳞王也就只能讪讪的坐在那里。
欲星移喝干了面汤,随意叨了几口面,就起身收了碗,他那碗只吃了一半的面就这么豁了。 鳞王在那如坐针毡的,心想我真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在意这个,本王跟你开玩笑呢,师相……
欲星移收拾好碗,回来到是该跟鳞王聊什么聊什么,好像刚才那个尴尬到窒息,冷到茶水结冰的场面没发生过,那半碗面也不是自己被堵的没胃口倒的。
毕竟他也知道鳞王无心说这落在他这这么刺耳的话,只是一般情况下一个调侃。他可以把别人的冷嘲热讽当做微风过耳置之不理,但鳞王的无心之失他是不愿忍的,但一个大男人为这三言两语无心之失太过矫情真正削眉脚,让鳞王知道,这话不可再提就罢了。
鳞王猜到这刺刺多少肯定跟师相在外游历有关,顿觉心疼和歉然。于是当夜倍加疼惜欲星移,嗅着他身上沾染的烟火气息和微微的辣香,搂着他的颈子,耳鬓厮磨。

鳞王看着沉眠在寒冷冰室的蚌壳里,失却意识的欲星移。
他和师相相处,其实两个人都有自己的禁忌红线,对师相,他不能踩到“墨学游历往事”这条线,而欲星移对他,没有完全的必要,则是决口不提皇后贝璇玑和其相关之事。只是长长久久下来,这两条线已淡去虚无,然而此时此刻,无力唤醒沉睡面孔,无法再抬眼,略带风情的扫他一下。
他没来由的想到贝璇玑,那个曾经也是鲜活的女子。
这无力感在十几年后再次把他席卷进无尽的深渊。 他挚爱的二人,都爱吃辣。
贝璇玑到临了也没“逮人放血做血豆腐涮锅”,抓着了身边当细作的小宫女,一脚给她蹬出门去,却没像其它妃子一样把叛变的属下扔进海底溟渊。知道了师相在最后时刻朝堂上背叛了她,也就只在日记本里写“青天白日,竖子不长心肝,殊为可恨”这种话,也没跟鳞王说过。
说是心狠手辣,可到心狠在哪里?手辣在哪里?反而是重病之时,每逢鳞王探望,都拿被子把自己整个人包的死死的,打死不露脸。
你别操心我了,你有你该干的事,别分心。

等到坤明宫传信皇后薨了,鳞王失魂落魄的赶过去,终于看到了不让操心的人成了什么样。
红颜病作一副枯骨包树皮,绛珠仙草芳魂遣还乡。
鳞王当时就崩溃了。
而欲星移…… 当时鳞王假死,欲星移一副要改朝换代的野心样子,杀伐果断,搞得朝野上下莫不传师相乃狼顾之像,心狠手辣之人。且伊压着鲛人一族,压死了族人不乱作妖,族内也有积怨,鳞王也时常收到些鲛人言官的弹劾,指责欲星移作威作福杀生任意之类的,包括锦烟霞,龙涎口一事结束后,欲星移谈起自己当时在龙涎口的作风,笑着说,也是狠了点。
可也就是这么个自诩心狠手辣的人,怎么着也要保住太子北冥觞,到最后为了战友,为了对付元邪皇,把自个性命基本搭进去了。

“臣是心狠手辣之人”和“能吃辣子的都是狠人”这话一点没错,就是这“心狠手辣”的对象,从来都是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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